红楼梦3.5脂本和脂批简介及其疑点
3.5 脂本和脂批简介及其疑点
现在正式公布的手抄脂本有11种，在此总结一下让大家有所了解所谓的脂本是什么情况（图1）：
图 1. 现存11种脂本及所含脂批情况
为了方便，我把程本120回也插入其中，这样大概就会了解各版本文字确定的时间。我们已经知道，程本红楼梦也是程高二人根据自己收集的手抄本相互校对整理进行出版的。再加上程高二人有时会为了通顺故事情节、方便阅读而自己润色语句，当然有时候改得好，很多时候改得不好。这样通行120回红楼梦里面的文字跟这些单独的脂本文字会有一定差别，但总体上大同小异，不妨碍普通读者阅读。
脂本的出现，有利于帮助我们还原程高二人整理红楼梦以前书中的真实文字，这些文字普遍认为更接近曹雪芹原意。但是非常可惜的是，这些脂本流传过程中保存的很差，以致大都残缺不全；具体收藏过程更是难以考证。这些脂本之前从来没有受到学界的重视，直到民国以后才陆陆续续发现，至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基本都被公众所知。最后一本发现的脂本是隔了40多年，于2006年通过拍卖会由卞亦文先生收购并交予红学界进行研究。
使脂本价值倍增的是里面含有的“脂批”，由于批书人透露自己和曹雪芹关系非常密切，看过红楼梦全稿甚至直接干预了写作过程，他（们）留下的脂批透露了很多后面故事发展的线索，为我们为我们探索80回后故事的发展有很大指导意义。这些批语大都存在于最早的三个脂本，甲戌本、己卯本和庚辰本。这三个脂本的文字都是在曹雪芹生前确定下来的。其中价值最高的是甲戌本，脂批出现的密度非常高，可惜该本仅有16回存世。庚辰本价值也很高，保存的回数极高，前80回中仅缺64和67回，所含脂批数也是最多。然后是己卯本，有一定数目的脂批，并且保存了前80回中一半多的文字。剩下其余版本也有含脂批的，但大多数都和前三本所含的重复脂砚斋庚辰本，并且独有的批语大都疑似为别人所留，对于研究红楼梦故事情节发展意义不大。
要我说，脂本脂批的出现本应是好事，因为确实程高本结局有很多令人不满的地方，譬如元妃、湘云的结局，尤其是宝玉中举、贾家“兰桂齐芳，家道复初”之类的。这些明显与整本故事初衷“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相违。脂批大大有助于我们探索后40后回曹公的真正意图，为 “进一步” 完善这部文学巨著提供参考。
只可惜，现在完全变味了。在一众红学家数十年不断鼓吹脂批的作用下，红学界的研究几乎就是在这种“尊脂批，贬程高”的指导思想下进行。他们在对大众普及红楼梦知识时，用大家所熟知的“高鹗续书说”进行宣传，使得众多读者唯 “脂” 首是瞻，疯狂贬低后四十回全部内容，声称看红楼只看前80回，烧掉后40回云云。恨不得把程高二人千刀万剐打入十八层地狱。
余为程高二人放声一大哭也！！！
其实我也不怪这些读者，因为他们本身缺乏该方面的分辨能力，一开始就完全被这种“尊脂贬程”的观点误导了，殊不知脂批自身并没那么单纯，其实有很多疑点。一直以来也有很多学者发文驳斥脂批脂本，可惜他们完全就被主流声音掩盖了。在此我大概总结一些脂批疑点，帮助广大读者了解这点：
一、 脂批、脂本出现时间
脂批第一次出现于公共视野是1911年上海有正书局出版的80回 “戚本” 红楼梦，但在当时并未产生较大影响。此时距离程甲本的出版已经过了120年之久。直到1927年胡适于上海购得16回“甲戌本”脂本 ，里面有大量脂批，直接促成了以“考证派”为主新红学的产生，此后在全国各地陆陆续续又有其它脂本发现，到现在已有十多个版本，影响至今。
好，问题就来了。从“甲戌本” 成文时间1754年算起，直到1911年150多年间，据我所知，除了裕瑞所著《枣窗闲笔》有一笔涉及到脂砚斋批书的内容，脂批从未被其他任何清代文人明确记载讨论。除了本身在这些脂本下留下的跋文，印章。没一个人在自己的诗文、随笔中明确记载有脂批的红楼梦的存在。脂批的价值不言而喻，直到接近民国时期才出现，你说奇不奇怪？
二、 脂批、脂本的真伪性
既然脂本出现如此之晚，其真实性自然也会受到怀疑，毕竟古玩作假那是中国传统技艺，一本书做起来太简单了，何况还不需要做的太旧。就拿脂本中最重要的“甲戌本”来说，胡适如何购得此书，谁卖给胡适的书，一直都是个悬案。胡适本人从未见过卖给他书的“胡星垣”，虽然胡星垣留有信件，胡适也从未按信上地址去拜访此人，虽然这个地址就在上海，离胡适办公室很近。胡适如此举动举动一反常态。此后胡星垣本人也再无可考，消失在茫茫人海中。甲戌本原为清朝大兴刘位坦得之于京中打鼓担中，传其子刘铨福。内有刘铨福在同治二年(一八六三)、同治七年(一八六八)所作的跋。也有学者对刘铨福的晚年身体状况、卒年进行过考究，发现他本人晚年身体状况极差，根本拿不动笔，或者很可能就早于以上时间去世，因此根本无可能在以上时间题跋。因此有人怀疑胡适作假，或者别人作假让胡适去钻这个套子。
书里的批语作假那就更简单了，稍有点文化修养便可。陶洙就被大家怀疑作假脂批甚至脂本。
这里我就不再啰嗦，关于各个版本脂本的真伪性均有学者发文，大家如有兴趣，可自行了解欧阳健、陈林等人的文章，虽然有的文章很极端，但是至少会给你一个不一样的声音。
三、 脂批、脂本的可靠性
我们再假设脂本不是民国时期伪造，那是否就可靠了呢？也不一定。首先脂砚斋、畸笏叟到底是谁，一直都没人说清，这就给以他们署名的批语打个问号。并且所有的脂本都是孤本，我们后来命名“己卯本”，“甲戌本”、“庚辰本”都是根据书中自己提到的时间而定，至于“甲戌本”真的是书中自写的“至脂砚斋甲戌抄阅再评，仍用石头记”，谁也无法去验证了。
现在流传下来几千条批语，有的在不同脂本出现，有的只存于一本，无法互证了。就算是最珍贵的“甲戌本”、“己卯本”和“庚辰本”，有谁敢保证里面的批语真的都是“脂批”？即便是有着脂砚斋、畸笏叟署名的批语，会不会存在多次转抄过程中，抄手为了刺激读者购买欲望，故意托名脂砚斋私自加了几条新“脂批”呢？
四、 脂批自身水平
刚也介绍了，脂批很多，但大抵分两类，一是脂砚斋、畸笏叟等人的批语，由于批书人透露自己和作者的亲密关系及书后结局线索而价值最高；二是其余一些批书人在脂本留下的批语，如“署号为“立松轩”者的批语，戚本回前、回后批大多属于此类，内容无非就是批书者自己的读书感，对研究红楼梦来说几乎没啥价值。就像我在红楼梦留下自己的批语，没人会看的。
那么我们重点分析一下第一类脂砚斋、畸笏叟等人的批语，之所以被广大学者读者疯狂崇拜研究的原因无非就是因为他们本人自称看过了全文。也就是说如果我看到了真的红楼梦结局，我在红楼梦留下自己的批语，所有人都会看的。也就是成为脂砚斋对你本人文学素养要求并不高，你有幸看过全稿就行。脂砚斋、畸笏叟批语和张竹坡批《金瓶梅》、金圣叹批《水浒》那种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也就是二、三流批书人的文化水平而已。他们的批书水平高，脂批早就系统的被人保存下来了。那脂批到底什么水平呢，我在此试举几例：
第一例很简单，在第八回《薛宝钗小恙梨香院 贾宝玉大醉绛芸轩》，原文宝玉问茜雪“早起潗了一碗枫露茶”去哪了，此处一条“甲戌本”侧批：
“与“千红一窟”遥映。”
真是莫名其妙。红楼梦书中大家不知道喝了几百杯茶，难道都要同“千红一窟”映一下？
第二例在第十三回《秦可卿死封龙禁尉 王熙凤协理宁国府》，“（贾宝玉）如今从梦中听见说秦氏死了，连忙翻身爬起来，只觉心中似戮了一刀的不忍，“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此有一条“甲戌本”侧批：
“宝玉早已看定可继家务事者可卿也，今闻死了，大失所望。急火攻心，焉得不有此血？为玉一叹！”
读了这批语我真是无语了，你要说死的是王熙凤我还信，这里死的可是秦可卿啊，脂砚斋同志！贾宝玉此时还是那个不问世俗的“混世魔王”。“潦倒不通世务，愚顽怕读文章”，“富贵不知乐业，贫穷难耐凄凉。可怜辜负好韶光，于国于家无望”才是他的写照。本来宝玉也不住在宁国府，与秦可卿交际就不多，加上秦可卿后期又一直生病卧床，也就是随王熙凤去探望过。现在知道秦可卿死了，居然还为宁国府失去这么个“管理人才”的后继家务操心起来了？这也太看得起宝玉了吧。宝玉为啥吐血，无非就是在梦里和可卿云雨过，秦可卿某种意义是宝玉的性启蒙对象。再加之秦可卿身为全书第一号美女（毕竟“兼美”，这是何等的美，果然是天上的仙女才配的上），这种关系才让如此怜爱女子的宝玉吐血。
如果你不信服我的看法，再看第三例，第14回凤姐在宁国府主持家政，“凤姐即命彩明定造簿册”一句，“甲戌本”眉批：
“宁府如此大家，阿凤如此身份，岂有使贴身丫头与家里男人答话交事之理呢？此作者忽略之处。”
该批语同时出现在“庚辰本”，但是接下来紧跟另一条眉批：
“彩明系未冠小童，阿凤便于出入使令者。老兄并未前后看明，是男是女，乱加批驳。可笑。”
如何？这可不是我说的，这是另外批书人说脂砚斋“乱加批驳”。
以上三例均出自珍贵的“甲戌本”，这是“脂砚斋甲戌抄阅再评”之后的批语。一位和曹公关系如此密切，甚至参与《红楼梦》创作的人，看了书全稿，又亲自抄了一遍定稿，还要再评，结果就这水平。至于 “甲戌本” 中脂砚斋自叙“至脂砚斋甲戌抄阅再评，仍用石头记”，而不用《红楼梦》作为书名，我就无需多言，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这种文学水平的人写的批语，我们看的时候是不是要多留一份心呢？
其他诸如己卯本、庚辰本中这种明显就不着调的脂批也到处都是，我随便找找发两条。
己卯本18回有条很长的夹批，里面有一句：
“又有又副册三段词，乃晴雯、袭人、香菱三人而已，馀未多及，想为金钏、玉钏、鸳鸯、茜雪、平儿等人无疑矣。观者不待言可知，故不必多费笔墨。”
我真的是服了，香菱是副册12钗之首好吧，咱敢不敢先好好看看原文再写批语？
52回最后，正文“宝玉见他着急，只得胡乱睡下，仍睡不着。一时只听自鸣钟已敲了四下”，旁有庚辰本夹批一条：
“按“四下”乃寅正初刻，“寅”此样写法，避讳也。”
正文就是贾宝玉心急睡不着觉在那数敲钟数而已。真要是作者避讳，整部书也要统一一下吧。结果前八十回正文出现了至少四处“寅”。
并且脂批透露内容，也有明显矛盾之处。譬如说红玉，我要好好说一下。普遍认为她在迷失的“狱神庙”一回为了营救被囚的宝玉等人，和茜雪一同起了非常正面的作用。这点27回甲戌本回后墨批也有指明：
“且红玉后有宝玉大得力处，此于千里外伏线也。”
此时批书人还是很欣赏红玉，24回庚辰本朱笔回末批：
“红玉在怡红院为诸环所掩，亦可谓生不遇时，但看后四章供阿凤驱使可知。”
可是27回正文里，庚辰本有条非常奇怪的朱笔眉批，发生在凤姐点名要走红玉之处：
“奸邪婢岂是怡红应答者，故即逐之。前良儿，后篆儿，便是确证。作者又不得有也。己卯冬夜。”
这点对于红玉的“奸邪婢”评价我就看不懂了，通过前面有限的文字，我们只能看出来红玉是个聪明伶俐的姑娘，地位低下，还经常受到晴雯等大丫头的讥讽，实在让人怜悯。那为何脂批说她奸邪？若她真的是奸邪婢，应该是后40回丢失文稿中表现出来的吧。果真如此，她在狱神庙一处到底该起什么作用？
这条批文中的良儿，就52回中提了一句，说她“那一年有一个良儿偷玉”，然后就没了。篆儿52回身为宝玉的小丫头草草出场，57、62回成了邢岫烟的丫头又带出一笔，没见她干什么出格的事。
又或这个篆儿可能误指坠儿，52回就是她偷得平儿的虾须镯。后来被晴雯打骂时，篆儿就站在旁边。后来坠儿也被撵出大观园，也算是咎由自取。脂砚斋（畸笏叟）对于坠儿也是非常讨厌，就在52回，庚辰本夹批写到：
“妙极！红玉既有归结，坠儿岂可不表哉？可知“奸贼”二字是相连的。故“情”字原非正道，坠儿原不情也，不过一愚人耳，可以传奸即可以为盗。二次小窃皆出于宝玉房中，亦大有深意在焉。”
此处又把红玉连带着一起贬低了一顿。而正文中显示，红玉和坠儿是密友，有二人27回在滴翠亭说悄悄话被薛宝钗偷听的情节。所以我又对红玉到底是什么人产生了怀疑？于是我又仔细把有关茜雪和红玉的脂批看了一遍，如下：
1. 第8回，甲戌本侧批：交代清楚。“塞玉”一段，又为“误窃”一回伏线。晴雯茜雪二婢又为后文先作一引。
2. 第18回，己卯本夹批：又有又副册三段词，乃晴雯、袭人、香菱三人而已，馀未多及，想为金钏、玉钏、鸳鸯、茜雪、平儿等人无疑矣。
3. 第20回，庚辰本朱笔眉批：茜雪至“狱神庙”方呈正文。袭人正文标目曰“花袭人有始有终”，余只见有一次誊清时，与“狱神庙慰宝玉”等五六稿，被借阅者迷失，叹叹！丁亥夏。畸笏叟。
4. 第20回，庚辰本又一条朱笔眉批：一段特为怡红袭人、晴雯、茜雪三环之性情见识身份而写。己卯冬夜。
5. 第26回，甲戌本和庚辰本共有的朱笔眉批：“狱神庙”红玉、茜雪一大回文字惜迷失无稿。[叹叹！丁亥夏。畸笏叟。(庚)]
6. 第26回，晴雯等人讥讽红玉一处，甲戌本三条侧批：一、非小红夸耀，系尔等逼出来的，离怡红意已定矣。二、（指红玉）得意！称心如意，在此一举荷包。三、（指晴雯等人）众女儿何苦自讨之。
7. 第26回，凤姐当着李纨面好好夸奖红玉一番，甲戌本三条侧批：一、红玉今日方遂心如意，却为宝玉后伏线。二、红玉听见了吗？三、红玉此刻心内想：可惜晴雯等不在傍。
关于红玉的脂批还有很多，我没有一一列举。很明显，批书人对她的态度最后是贬大于褒。明确表明红玉和晴雯这些正面形象的大丫头不是一路人，和坠儿这种小偷小摸到是物以类聚。
茜雪则截然相反，脂批中都是把她和袭人、晴雯等人归为一类。还认为她有资格上又副册的十二钗，这个评价可谓非常之高了。并且脂批明确写的“狱神庙慰宝玉”是茜雪，并没有说红玉也“慰宝玉”，只是红玉在这里会有登场。如果红玉是和茜雪作对比，起负面作用，这就和“红玉后有宝玉大得力处”的意思相反了。这种前后矛盾的脂批，实在让人费解。
究其原因，我认为一是脂批自身水平不行，二是造假是在太容易，谁都能借名借地乱添一笔。脂批的可靠性因此非常差，我们读红楼梦只能以其为参考。拿着一本来历不清不楚、抄了几手都搞不清的脂本读红楼梦，要是再完全被脂批牵着鼻子走，甚至和书中原文都出现了矛盾还要继续迷信脂批，那就是太可笑了，连一点点基本的科学怀疑态度都没有了。这样的话不如纯去读脂批算了，也别读红楼梦了。
五、 脂批的时效性
看脂本中最珍贵的，也是最早的三个抄本，“甲戌本”、“己卯本”、 “庚辰本”，分别抄于1754、1759和1760年。曹雪芹卒年没有定论，但也就是1762-1764年左右。众所周知《红楼梦》曹公生前并未完成定稿，脂砚斋批的是前80回几乎定下来的文稿，看的是后40回初稿。脂砚斋批书时，作者应该还在继续创作，那作者是否在此后数年对后40回继续进行改动呢？作者已经“披阅十载，增删五次”，会不会再来第六次？如果修改了，脂砚斋早期批语对文稿结局的透露是否还有意义呢？
以上五点综合来看脂砚斋庚辰本，脂批本身在学术研究方面有着致命的缺陷，就是它的可靠性、真伪性问题。一旦出现作假现象，这就会根本上否定脂批的任何价值。脂批跟它所依附的小说文字一样也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绝不是某些人宣传的那么高大神圣。
其实学界对于脂批的真伪、水平高低早在几十年前就有过合理的探讨了，这种学术论文很多，大家上知网看看就知道了。只不过我几乎没有见过他们把这种客观对待脂批的态度加入到对大众科普的讲座节目中。红学界这种对脂批极为暧昧的态度，对大众理解把握脂批的内容，产生了错误的暗示作用，不得不说是非常遗憾的事情。
我本人也是非常希望脂本脂批是真的，也希望更多脂本脂批能够发现，也为目前这些脂本出现的残缺感到深深的遗憾。由于早期抄手的失误，脂本中脂批到最后混入正文，留在程本书中的例子也比比皆是。这说明脂批确确实实是存在于早期手抄本的，这个事实是应该值得大家尊重的。
但是由于以上种种理由，我认为大家对待脂本脂批绝对不能感情用事，要用理性科学的态度去辨析，参考研究这些附着在红楼梦上的额外文字一定要在心里打个大大的问号，切忌盲目被脂本脂批牵着鼻子走。
很荒唐可笑的是，现在对于红楼梦，无论学者也罢，普通读者也罢，大家对于程高二人所说的一字一句都用显微镜去观察，稍有怀疑不加细想就大加批判否定。OK，出于学术的严谨，这么做也无可厚非。然而放到脂批身上，这一大群人玩“双标”就6的不行。哪怕只按照他们看程高三篇序严格态度的十分之一，以脂批的水平，估计早就扔到垃圾桶里了。可是此刻他们也不考虑真假的问题了，不管脂批本身好坏，统统接受。尤其是关于内容情节方面的脂批，那更是金科玉律，奉为圭臬，一字都改不得。有的脂批甚至明显和原文产生了冲突，他们还宝贝的不行，照样全盘接受。最最可恶的一大群人，他们会为一本人类史上只有一个人声称“亲眼”看过的“靖藏本”摇旗呐喊，大吹大擂。
我就想问以上这些人一句话，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我本人并非像欧阳健先生等人那样完全否定脂批，认为十几本脂本都是胡适、陶洙作假，分散到各地，包括藏于俄罗斯圣彼得堡的“列藏本”。这种这种极端的观点在我看来跟盲目迷信脂批一样可笑，属于缺乏基本学术素养的判断。但是在现在红学“尊脂批程”这种极端的学术思想下，欧阳健先生等人“矫枉过正”的观点无异于当头一棒，可以让人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