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数术三占之一:鼓妖五行占中


五行

“五行占”为中国古代数术三占之一。此处文字,以廿五史《五行志》为基础,探赜索隐,钩深致远,浅尝深究,述而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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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 妖

五行占中有“鼓妖”一项,被归于“水”发生变异时,出现“听之不聪”征兆,因此有鼓妖发生。汉代班固说:“君严猛而闭下,臣战栗而塞耳,则妄闻之气发于音声,故有鼓妖。”

《汉书·五行志》论鼓妖,仅有春秋时期一段故事:《左传》曰釐公三十二年十二月己卯,“晋文公卒,庚辰,将殡于曲沃,出绛,柩有声如牛”。刘向以为近鼓妖也。丧,凶事;声如牛,怒象也。将有急怒之谋,以生兵革之祸。是时鼓的五行,秦穆公遣兵袭郑而不假道,还,晋大夫先轸谓襄公曰,秦师过不假涂,请击之。遂要崤厄,以败秦师,匹马觭轮无反者,操之急矣。晋不惟旧,而听虐谋,结怨强国,四被秦寇,祸流数世,凶恶之效也。

《晋书》中记载几则鼓妖故事。其一是苏峻在历阳外营,将军鼓自己鸣响,好像有人弄鼓一样。苏峻手自斫之,说:“我乡土时有此,则城空矣。”俄而作乱夷灭,这是听不聪之惩罚。其二是石季龙末,洛阳城西北九里,石牛在青石趺上,忽然鸣叫起来,声闻四十里。季龙遣人打落两耳及尾,铁钉钉四脚。不久石季龙死了。其三是吴兴长城夏架山有石鼓,长丈余,面迳三尺许,下有盘石为足,鸣则声如金鼓,三吴有兵。至安帝隆安中大声鸣响,后来发生孙恩之乱。

类似故事,后史屡有记载。《魏书》世祖太延四年十月辛酉,北有声如大鼓,西北行。《隋书》大业中,滏阳石鼓频岁鸣。其后,天下大乱,兵戎并起。《元史》至顺三年五月,甘州雨雹。乙巳,天鼓鸣于西北。《明史》崇祯十三年二月壬子,浙江省城门夜鸣。崇祯十六年冬,建极殿鸱吻中有声似鹁鸠,曰“苦苦”,其声渐大,复作犬吠声,三日夜不止。明年三月辛丑,孝陵夜有哭声,亦鼓妖也。

另外,世间有“大声”莫名传来,亦为鼓妖。其一,《汉书》哀帝建平二年四月乙亥朔,御史大夫硃博为丞相,少府赵玄为御史大夫,临到延登受策之时,有大声如钟鸣,殿中郎吏陛者都听到。哀帝寻问黄门侍郎扬雄、李寻是何原因?两位都认为这是鼓妖,说明此任用不当。到了八月,就应验了预测。其二,《后汉书》建安七八年中,长沙醴陵县有大山,常大鸣如牛呴声,积数年。后豫章一带贼人攻破醴陵县,杀掠官吏民众。其三,《晋书》惠帝元康九年三月,有声若牛,出自许昌城。十二月,废除愍怀太子,幽禁于许宫。明年,贾后派遣黄门孙虑杀害太子,用药杵击杀,声音闻于外,是其应也。其四,《南齐书》永明元年十一月癸卯夜,天东北有声,至戊夜。其五,《隋书》中多处记载“大声”现象发生,其后均有地方叛乱、穷兵黩武或外寇入侵等事件。

《新唐书》中有两例“大声”记载:其一是武德三年二月丁丑,京师西南有声如崩山。近鼓妖也。说者以为人君不聪,为众所惑,则有声无形,不知所从生。其二是天复三年十月甲午,有大声出于宣武节度使厅事。近鼓妖也。

《宋史》中有多例“大声”记载:其一是淳熙十四年六月甲申昧爽,祷雨太乙宫,乘舆未驾,有大声自内发,及和宁门,人辟易相践,有失巾屦者。其二是熙宁元年七月戊子夜,西南云间有声鸣鼓的五行,如风水相激,寝周四方。主民劳,兵革岁动。其三是熙宁六年七月丙寅夜,西北云间有声如磨物,主百姓劳。其四是熙宁七年七月庚子夜,西北天鸣,主惊忧之事。其五是绍兴二十一年八月乙亥,天有声如雷,水响于东南,四日乃止。(东方早报上海书评2016年9月18日)

关于俞晓群

现任中国外文局海豚出版社社长。主持策划出版“中国地域文化丛书”、“国学丛书”、“书趣文丛”、“新世纪万有文库”、“海豚书馆”等。本人著译有《自然数中的明珠》《数术探秘》《数与数术札记》《人书情未了》《一面追风,一面追问》《这一代的书香》《蓬蒿人书语》《那一张旧书单》《可爱的文化人》《精细集》《我读故我在》《一个人的出版史》(共三卷)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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